10-03131.JPG 從嬰兒出生到老之將至,人的一生何其漫長,可能短短20年載、也可能走了一個世紀,....。於我,匆匆一晃眼回神過來,這個旅程,某天,浮出某些事件,....3/11這一天、我買了車票作為啟程....

20幾歲,我的朋友,大學同寢室的室友。寒假與她返鄉,那時,我患感冒,正逢上寒流來襲,心想:往南的地方取個暖,至少並不會像北部如此奇冷吧?!我叫它避寒。真是大錯特錯。鄉下地方,一片田地,空曠之地,住入一所呈顯ㄇ型的三合院,更冷。無法抵禦吹著冷風,鼻涕橫流,冷得真是刻骨銘心啊。那位朋友的阿嬤盡了善意遞來:一個橢圓形給油炸得呈褐色,那是蚵嗲。我看著它,看得頭皮發麻,....我並不是很愛吃的啊..只是長輩的善意,恭敬不如從命雙手接過來並且吃掉。至今,我一直都記得那個情景。那是我第一次認識蚵嗲、也是第一次認識阿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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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真是很久沒有看花燈了唷

三番兩次南下住宿朋友家中,總會見到阿嬤。阿嬤很愛跟隨,愛跟著兒孫出遊。據朋友告知她的弟弟帶女朋友回家,然後要去喝古坑咖啡,阿嬤自然要跟著。一對情侶的約會,怎麼可能會讓老人家跟隨呢??想當然是被給拒絕了啦。類似這樣有點"透逗"的舉止,常常令朋友的家人很抓狂,也因此之故,兒孫自然盡少返家,更重要原因:在城市裡生活實在是太忙碌了。我想,久久我的到訪,阿嬤總是趣味滿溢的看著我..,她對我所展現的是極大的善意..。阿嬤的眼睛非常很好,看東西很清楚、身體健朗;不識字,說台語。我不會說台語,透過朋友居中間翻譯....加上大動作比手劃腳倒也可以猜測想表達的意思。住宿朋友家中,晚餐或午餐大圓桌共同進食、餐後端出一盤水果,朋友說:平常並沒有那麼好吃的,只是有客人來才會擺出來,朋友笑笑說:因為我,她也跟著吃到....。午後懶洋洋在客廳隨意看看電視,阿嬤隨意按搖控頻頻的轉台電視節目,看到Z頻道,正在播出擂台賽的摔角....。當下我看得愕然,阿嬤也愛看摔角嗎??....朋友說:在地方上,這裡的人都是這麼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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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至今未能忘記一盤哈蜜瓜的盛情招待。

阿嬤她會穿著一身好漂亮的洋裝,加上她身上透露的給予感覺很氣派,彷若出身於豪門望族。認識朋友有著幾年的時間就可以旁側而知這樣四代同堂的家務事。在我看來,只有在書本裡或電視劇上才會有的情節多多少少都發生在我的朋友家裡,愛恨情仇糾糾纏纏不輸於豪門家族裡種種....。只是,充其量我真的只是訪客而己,只能默默地置諸度外。 朋友一家,從三合院到透天厝,我都會造訪並且夜宿。阿嬤真是很愛跟隨,有天,阿嬤還有伯父伯母、我朋友和我,一車子坐了5個人浩浩蕩蕩一起出遊到嘉義東石觀光,觀看漁人碼頭、蚵棚、燈塔..,也在當地吃了豐盛的海鮮。對於無法出遊的我,如此有機會走一回,在日後的多年,我回憶:我去過嘉義的東石漁人碼頭觀光,僅僅就這麼一次,那是我和朋友她們一家人一起出遊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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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十足、十足的海鮮大餐

得悉,九十六歲阿嬤溘然長逝,回想種種的情景。阿嬤的身子真的很健朗,行動自如,不須旁人扶持,大病小病並未上身,若無其他的意外,阿嬤絕對可以成為百歲人瑞。朋友告知:阿嬤身體微恙只是如同平常就寢,這麼一睡,從此長眠....。阿嬤的一生,最好的結局:壽終正寢。我想我瞭解,阿嬤愛跟隨的心情,她身邊認識的人都不在了....。雖然,兒孫滿堂....活著卻苦於無法與兒孫以及旁邊的人有著太多共同話題,不願意的1個人孤單,從晨光到夜深每天每天,活著真是太孤寂了。我所能做的是,買張車票南下....,到一處鄉鎮之地,我給我自己來一個自助式旅遊走透透。在巷弄之間我曾走過,再隔段時間又再走一回,心境上己截然不同。然後夜宿當地,隔天一早親赴會場,追悼逝者過往種種,僅僅只能拈香深深鞠躬,接受告別式贈送毛巾,九十六歲的阿嬤旅程結束了。

年初以來,阿嬤的這次告別式,是我的另外第2次參加。 13歲的同班同學,至今,雖然因為處於這樣的工商社會各有生活瑣事頗為繁忙並無太多交集,仍有聯繫。朋友的摯愛父親逝世,而朋友行事低調,應理我不會得知的,卻恰巧而得知,我與她們一家人並不陌生。告別式確實極為簡單,包含朋友,她的兄姐都沒有告知旁人,除了親戚,兄長的同事,就朋友輩份僅僅只有我參加....。告別式的方式舉辦得低調極簡,另個方式像阿嬤的,舉辦熱鬧之極,政要人物和地方人士皆都參加....。 10幾歲認識的同學、20幾歲認識的朋友,就是有那麼一絲絲的牽繫。從嬰兒出生到老之將至,人的一生何其漫長,車票是起點亦也可以是返程的目地。最終,不變的是:一束毛巾,致奠者與亡者就可以完全劃清界線....切實的體悟到,原來,一束毛巾是人生旅程的最後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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